沈琼在牢中休养了两日,待得面上的猪肝色稍消退些了,孟安居也将前往亨通钱庄之事办妥了。

    这日子艳阳高照,霍宅外停着几辆马车,一旁立几名面生的家丁,瞧去尽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引不起人的丝毫注意。

    鄢桓已换好了沈周的衣裳,为求精细,先前还特地将自己饿了两天,面上薄薄敷一层淡黄的胭脂,眼下涂点儿青紫颜色,乍一看,和沈周那体虚肾亏的模样儿,倒有五六分像。

    他站在廊檐下等人,回头瞧一眼背后紧闭的房门,心里一点儿喜庆,恍然间像是人家迎亲接新娘子似得。

    不多时,身后木门吱呀响了一声,世子爷忙转身去瞧,这一瞧,眼睛便再挪不开了。

    那门里正站了个窈窕婀娜的美人,面若芙蕖眉黛远山,雪肤红唇极尽妍丽,一身鹅黄色齐胸裙,其上罩一件轻纱刺绣海棠蝉衣,半掩着身前饱满的线条和凹凸有致的身形,直教人胸膛中一阵动乱不休。

    美人宝髻松松挽,鬓遍一支金步摇,提裙迈出门时,步摇清脆响了一串,不偏不倚正敲进了世子爷心坎儿里。

    他看得愣神儿,临到人到跟前,蹙着眉抹了把他眼下的青紫痕迹,他才神魂归位,听她恹恹说了句:“你这模样儿,真变丑了......”

    鄢桓一咂嘴,不服气的很,被喜欢的女人说丑,谁心里能乐意?

    但目光若有似无在她胸前游荡几个来回,又止不住脸上腾腾烧个不停,转身拉着人往外头走,咕哝道:“我本身多好看你不知道吗?”

    舒隽听着白他一眼,临出门前,瞧见廊下一脸愤懑的奉谨,警告了句,“不准瞎跑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