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雪很快就停了,落地即消,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只是空气中的寒冷,迟迟未曾消散,把李经冷得够呛。

    “你都修成金丹了,寒暑不侵,怎么还冻成这副熊样儿?”

    郑仲卿瞅了他几眼,满脸嘲笑。

    李经一边哆嗦一边与他玩笑道:“惭愧,谁让我天生皮薄不抗冷。”

    郑仲卿被他没脸没皮的给噎住,一时无言再讥回去。

    梁青山却觉得不对劲,道:“你从不怕冷。”

    李经耸耸肩:“正常的寒暑我当然不怕,可是你看现在这阴冷,它正常吗?”

    这倒也是,梁青山释去疑心,他修炼剑道,一身阳刚正气,都能感受到这血雪带来的阴寒,何况是李经。

    医道功法以中正平和为主,哪怕体内已结金丹,日夜光芒照耀,不能抵御这刺骨阴寒也不足为奇。

    见梁青山释去疑心,李经暗暗吐了口气,幸好成名上回塞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篆中,有几枚御寒符,否则就出大事了。

    金丹性炽,修士一旦丹成,从此不畏寒暑,可问题是他的金丹不是正常修来,以秘法强行成丹,必有缺陷。

    他的金丹薄弱无比,本就不能持久,一受刺激,立时便有坠碎之忧,如果不是符篆替他抵御了血雪的阴寒,受到寒气侵袭,金丹必坠。

    饶是如此,他体内的真元只能用来维持金丹不坠,无法替他抵御侵入肌肤骨骼的阴寒,直把他冻得瑟瑟发抖。

    “喂……妖魔,咱俩再聊聊,你说有人违逆人伦,究竟是干了什么,才惹来天怒?”

    自血雪消失,白衣人就又没了声息,李经有些不安,试着与他心语。

    禁术也违逆人伦,可是他动用禁术却从来没有惹来天怒,可见违逆人伦也有轻重之分。

    可是这轻与重,又如何评判?这关系到他日后动用禁术,如何取舍拿捏,所以李经就动了从白衣人这里探问的心思。

    当然,顺便也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心神全集中在空气中的阴寒上,那只会让他觉得越来越冷。

    脑海中一片寂静,迟迟不见心语相回,就在李经以为白衣人不会搭理他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幽幽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