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给不给郑家?若郑家能得此酒相助,郑仲卿就会变得更强,郑家的声望势力也会随之水高船涨,更胜往昔。

    这对白玉长城自然是桩好事,但对范九贵来说,绝不是好事。

    若是君子,自然有以德报怨的胸襟气度,可范九贵虽生得儒雅,但李经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有君子的气量,若有,也不至于连个误会都不肯跟方正说开。

    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而是酒中豪客,不失大节,不拘小礼,这是范九贵曾经的自我认定。

    只是李经不知道,在范九贵的心中,自己以往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现在他已是个彻彻底底的生意人,恩怨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郑家如何?”

    他笑着反问了一句,直把李经问得哑口无言。

    也是,他有什么立场替郑家来问,如果郑家确实需要这酒,那也该郑家人来找范九贵,范九贵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还是与郑家老死不相往来,都不关他的事。

    “是晚辈多事,前辈勿怪。”

    “无妨,你是热心之人,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这性命早就交待了。”

    范九贵摆了摆手,并无见怪之意,李经的禀性,他第一次见时,就已看得七七八八,否则也不会让范同与之结交。

    “那……晚辈就告辞了。”

    李经正要走,不想范九贵又唤住他。

    “后日此时,你再来范楼一趟,我有一事相托。”

    “是,晚辈一定准时到来。”

    李经又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他没问是什么事情,但其实心里有数。

    范九贵只与他说了两桩,一桩是犒军之事,已经与他说明白了,另一桩就是郑家的事,不明不白。

    那么后日范九贵要说的,还能是什么事,必然是与郑家有关呗。之所以中间还要隔一日,要么是范九贵还没有考虑清楚,要么就是留着时间让李经与郑家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