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谨从椅子上坐起,刚回头,对上一双沉静深邃的黑眸。

    镜中的她眼下黑眼圈略深,可整个人看起来并不狼狈憔悴,凹下去的那一抹弧度融入冷色,排斥而疏离。

    卧室的半身镜嵌在衣柜上,她很少照镜子,无意间瞥到玻璃镜,身后长发从肩膀处滑落到身前,末梢卷翘。

    她伸手抚了抚并不柔顺的发丝,回忆起林邀月为她细心梳理时的场面。

    她却没有这个耐心。

    在浴室中独自梳理沾水毛躁发丝时的焦灼和气愤已记不起,荣谨走出房间,一眼看见低头玩手机的阮糖心。

    “对了,谨谨,我发现你给我的感觉变得不一样。”阮糖心听到荣谨走来的脚步声,抬头看向她,打量一番后说道。

    “有什么不同?”荣谨将耳边垂下的长发勾在耳后。

    阮糖心见荣谨这动作,挑眉恍然,“就是你的发型,感觉变直了一点,你是洗完后梳理好再来的吗?不对啊,这不像你。”

    “不是,不过你倒是提醒我,我要剪头发。”荣谨朝客厅柜子看去,她记得里面有一把大剪刀……

    阮糖心瞧见荣谨的视线,手机啪的一声砸在膝上,慌乱叫道:“别了,求求大爷您不要做虐待您发型的事,tony老师再不济也比你好啊。”

    “谁是tony老师?”荣谨皱眉。

    阮糖心:……

    “就是去理发店发廊修剪头发,是修剪,不是一刀剪!”阮糖心不想再见荣谨一刀下去,头发散落然后被无情丢到垃圾桶里的悲剧场面,那神奇的手艺是该被灭绝了!

    “不去。”荣谨知道剪头发不管剪多少都是一个价格,都是剪短,不如亲自解决。

    “我给你钱可以了吧?”阮糖心想从口袋掏出钱给荣谨,却想起现在根本没有那叫什么来着的东西?

    是叫什么钱吗?纸钱?

    荣谨转移视线,垂眸思索,半晌才淡淡开口:“好吧,我去。”

    她做事向来不拖延,做好决定后走到鞋柜前换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