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打开凌渊捏在思玟身上的手,与此同时营帐大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云系舟的身影赫然出现。

    凌渊怔在原地好一会,才一寸一寸转过身,汇聚着无声风暴的双眸来回打量云系舟和思玟,问:“你刚刚唤我什么?”

    思玟亦睁开紧闭的双眼,一脸莫名望着云系舟。

    他怎会知道阿九这个名字,当年那个满身血W、看不清容貌的落魄伤者连她自己都记忆疏淡,分明谁都没有告诉啊……

    凌渊显然也有此疑问,话一出口,还没等云系舟回答便扭头瞪着思玟,怒意沸腾:“你连这件事都告诉他了?你对他当真一点保留也没有!”

    “我没——”

    “她什么也没说!”云系舟上前一步,冷眼看着凌渊:“是我,我自己无意中得知的。”

    有一种强烈的、说不清究竟是好还是坏的预感从心底漫起,凌渊早被怒火和妒意充斥着而变得浑浊的脑识竟一点一点恢复清明,冥冥中预感到有什么他不曾知晓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我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人、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在恨些什么,所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云系舟目不转睛瞪着凌渊,心怀歉疚,缓缓道来:“阿九出现在赵府别院后不久,我虽然知道了他的存在,却并不知道落魄如斯的阿九竟是南城之主,怠慢了……”

    “少说废言!”凌渊不耐烦道:“你是如何知晓?在那之后,你还做了什么?”

    云系舟垂下目光,表情隐在黎明之前无b沉重的夜幕下:“那段时间有一日我到赵府看望思玟,下人告诉我她独自一人去了她去了赵府别院,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便寻了过去……”

    仿佛有什么又细又长的绳索凭空出现在脑海里,缓缓串起一片片真相。

    “那日,我在赵府别院看到了来历不明的‘阿九’,那时他身正被毒发时巨大的痛苦所折磨,并没有发现藏在暗中的我。我不知此人身份,又恐他会伤害思玟,便没有声张,只是藏在门外伺机行动,谁知后来便听见他请求思玟日日前来陪伴。”

    说着,他又闭上眼,深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敢直视思玟的眼睛:“我与思玟早有婚约,我如何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日日来看望一个陌生男子。”

    “你……从未与我说过。”思玟怔然半晌,说:“你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告诉我你介意的,这样我就……”

    云系舟:“我不敢。从小到大我都依着你顺着你、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如此做法仿佛已经深深烙在我的灵魂上,我想要你开心、希望你能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依赖我,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好,惹你厌烦。”

    思玟一脸震惊地盯着云系舟:“可是我从没有要你这样对我啊,而且我一直都很——”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凌渊眼中布满血丝,怒喝着打断她,声音愤怒急切得近乎嘶吼。

    “你虽对我好,但你对其他人也好。”云系舟仿佛没有听见凌渊的怒吼,对着思玟轻声细语道:“那时在别院,你看那个‘阿九’的眼神与平日里看我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几分不曾对我显露过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