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才是世家赖以生存的根本,田地钱财不是。
真正在意田地钱财的,是世家之下的豪门、名门和望族。
那些反对方运的世家,并不是因为方运的田地政策而反对。
庆国的左相庞珏向前一步,道:“陛下,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如等明天到了圣院,与方运商谈后再做决定。”
庆君轻叹一声,脸色暗淡。
其余官员同样目光一变,众人嘴硬,但也都明白,庞珏的话是老成之言,此事不能如此仓促应对。
第二日,庆君带着二十余位高官早早来到圣院,进入东圣阁,但足足等了一天,直到夕阳西沉,方运也没有出现在圣院。
当太阳落山的一刹那,方运给东圣阁传了一封传书,表示因为身体欠安,不便远离京城,若是庆国真想商谈,请到景国京城来。
庆君及众官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愤而回返。
庆国再次发动舆论力量,在论榜上指责方运有意怠慢。
但是,许多人却表示反对,方运在葬圣谷重伤未愈人尽皆知,一个为人族流血流汗的虚圣,要求庆君去景国没什么问题,毕竟虚圣比国君更尊贵。
所以许多人没有攻击方运,反而嘲讽庆君架子大,连人族虚圣都不放在眼里。
回到养心殿,庆君看着殿中不足十二人的朝廷重臣,缓缓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朕不想商谈,而是他方运欺人太甚。此事,已经不能谈和,为了我庆国万载,有些手段,不得不动用了。”
庞珏微微皱眉,道:“此刻并非是最好的机会,只有在景国大乱,我们北上之时,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如果此时使用,等那位圣陨,我们又当如何?”
“等那位归西,我们北上,那些手段只能算得上锦上添花而已。现在若不动用,一旦景国发展迅速,若有景国大儒凭借圣道拓展而封圣,悔之晚矣。”
众官望向庆君,心中越发惋惜,庆君其实颇有胸怀与才智,但庆国多年高歌猛进,这位君王自以为庆国无忧,沉湎酒色多年,直到方运崛起,才打痛他,让他有了危机感。可惜,庆君恶习深种,有些事不是说改就能改。
庞珏道:“既然陛下决断,那老臣必然全力配合!”
“好,那朕便密会反对方运的世家家主,从景国内部给予其重创!即便不能颠覆景国,也要中断方运革新,让其伤筋动骨!”
庆君与方运的两方会谈没有开始便已经终结,但庆国除了谴责方运一番,再也没有任何举动,开始按部就班毁船弃船,放弃所有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