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是个幼童,不是婴儿,是能跑能跳,形容正常的幼童。

    他刚从西装男的肚子里爬出来,正浑身血污,见身边有人,像是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从屋顶跳下去想逃。

    只可惜,他刚跳下来,就被一直等在屋下的蔺闻停逮个正着。

    谢讳吟探头一看,也就放下心来。

    西装男还躺在他面前,气息只出不进,显然快要死了。

    他腹腔被生生撑爆,内脏污血淋漓了一地,甚至半颗心脏都破碎不堪地被甩出来,显然是被殃及了,腥臭难闻。

    跟之前那两个新人的死状相似。

    西装男艰难地转过头,来看着谢讳吟,目光带着乞求,嘴唇微微蠕动:“救…救……”

    这种情况已经没法救了。

    但西装男心里还有一口气,硬生生地撑着不散,甚至还想挣扎着爬起来。

    浓烈的血腥味引来了不计其数的怪物,他们兴奋地在屋子周围徘徊,喉间发出催促地低吼。

    西装男艰难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神正一点点涣散。

    蔺闻停拎着不断挣扎的幼童,上了屋顶。

    他低头看着濒死的西装男,神情阴晦。

    西装男见到是他,眼中忽地爆发了仇恨,这股子仇恨撑着他,竟然摇摇晃晃地要坐起来,被卸了关节的左手哆哆嗦嗦要去够刀。

    蔺闻停冷笑一声,将还强撑着一口气的西装男从屋顶踢进了怪物潮里。

    微弱的惨叫声刹那消散了。

    谢讳吟抿了抿唇,指尖捏起西装男的碎衣,将蔺闻停手里的幼童绑了。

    “趁着怪物都在忙,咱们下去。”蔺闻停从谢讳吟手里接过满身血的幼童,递给他个帕子:“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