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笙发丝凌乱,脸糊得像花猫,连身上的裙子也沾了几片灰,此刻鹌鹑一样缩在轿子里。

    陆箫安好气又好笑,“你为何打架?”

    赵笙笙抿唇,陆箫安只以为她不愿说,便不再追问,却听半晌后赵笙笙闷声道:“他们骂我有娘生没娘养。”

    陆箫安顿住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玉塑般的线条自唇边陡然柔和,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是得打她。”

    赵笙笙抬眼,又闷闷转了过去,“不必哄我,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女子不该像我这样粗鲁,女子就该三从四德做朵娇花。”

    陆箫安道:“本侯从未这样想过,这世间从没规定过花都该开成一个样子,女子也是。”

    赵笙笙昂首微微讶异,“想不到你思想还挺先进的。”

    陆箫安被她的脏脸逗笑,心情很好:“看来得让祈年教你些功夫,下回打架就不会变成花猫了。”

    赵笙笙面上一红,胡乱抹了两把脸,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华灯已起,北朝不设宵禁,夜晚繁华依旧,各式车马商贩如点点星火,亮于红尘之间,祥和氤氲夜空,一派惬意舒畅蔓延城池各个角落。

    马车穿行在街道上行得平稳,赵笙笙放下帘子,问:“陆箫安,我们去哪啊?”

    “你的饭不是被扔了,”陆箫安含笑,“本侯大发慈悲,带你去尝尝本侯平日吃的东西。”

    赵笙笙顿时警惕,“你有这么好心?”

    陆箫安却反问道:“如今什么时辰?”

    赵笙笙答:“约莫戌时。”

    陆箫安折扇一排,“那今日便还没有结束,你依旧是我陆箫安的小跟班。”

    赵笙笙乐了,“我倒没想到做你的跟班待遇这么好。”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陆箫安即刻开屏,“早与你说过,本侯无所不能。”

    赵笙笙哈哈大笑,往他身边靠近些,猫似地挠了挠他胳膊,讨好道:“那我明日能不能还做你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