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看好那个小霸王,可都这个时辰了,她还没见周敏溪的影子。

    舅母若知道敏溪去了厉王那里,还指不定会是什么反应,倘若是一厢情愿也就罢了,可看这样子,分明彼此都有了那些意思。

    怎么办?

    他们几乎是没有结果的,舅舅舅母断然不会同意敏溪和七哥在一起,趁着感情未深,就该彻底断了念头。

    哪知周敏溪率性妄为,就这么去了,要怎么收拾接下来的烂摊子?

    赵如裳又急又气,情绪翻腾,搅得心里不得安宁。

    花灯璀璨,映着她如玉的俏脸,世家名流常有各种茶会诗会,大多都互相认识。

    但赵如裳是公主,又常年养病,见过她的人很少,尤其今日进宫前,勋贵子弟家里也提点过一二,时不时往她身上看,却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方才情绪太急,赵如裳有些胸闷气喘,这种异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心中一凛,只得暗暗放缓了呼吸调节。

    一个相貌堂堂的锦衣公子,手拿一盏玲珑花灯踱步过来,朝她略一拱手:“李捷见过公主。”

    赵如裳伸手按着胸口,强行镇定下来,回首淡淡一笑。

    这李捷应该就是母后提过的,太傅的儿子,看起来倒是斯文有礼。

    李捷险些被那娇媚的笑容晃花了眼,有些局促地轻咳一声,复而摘下花灯上的灯谜呈上:“公主可有兴致猜一猜灯谜?”

    这么多人在,赵如裳不好拒绝,只得应了一声好,才接过灯谜,忽觉得心口难受起来,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背脊直冒冷汗。

    手中无意识攥紧了那张灯谜,赵如裳脸色逐渐苍白起来,连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的痛苦。

    她重重的喘着气,脚下一晃险些摔倒,李捷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扶住了她:“公主,您怎么了?”

    李捷惊惶的声音引来众人的注视,纷纷围过来,看见赵如裳捂着心口,眉头紧蹙,额头已经有了冷汗。

    明翘随侍在一旁,看到这一幕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急忙观察她的神色:“公主,您是不是犯病了?”

    赵如裳紧紧咬着下唇,理智随着疼痛开始模糊,杂七杂八的惊呼声朦胧不清的传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