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伺候司马珩用完暖锅,姜蘅以为他会像之前那般,很快又会再次昏睡过去。但她从午间一直等到傍晚,司马珩却丝毫不见疲态。

    “王妃,本王渴了。”

    “王妃,本王想出去散步,你来扶一把。”

    姜蘅像个小丫鬟似的,一路扶着司马珩散到了花园。

    司马珩眉眼清淡沉静,跟没看到身旁人的紧绷神情似的,在几株兰花前停了下来,颇有兴致地问姜蘅,“你可认识这是什么品种的兰花?”

    他说完,头微微转向姜蘅,便见她一直哭丧着的脸立马变得笑意盈盈,比变脸戏法的艺人还要迅速。

    “王爷养的花,自然都不是凡品。妾身肉眼凡胎,实在是认不出。”姜蘅回道。

    司马珩轻笑,并未放过她,“你第一眼看到它时,是什么感觉。”

    听李穆瑶说这几株是异常难得的鬼兰。但她对品鉴兰花一事,实在是一点都不感兴趣,所幸直接说了实话,“在妾身眼中,它还不如涮暖锅用的萝卜青菜。”

    司马珩闻言微怔,随后轻笑出声,眼底眉梢染上一丝真切的笑意,“王妃说得极好,极好。”

    这女子的言辞倒一点都不如东宫那群人真诚。那群人会千方百计地打听他的喜好,吃穿用度,都想投他所好。他多看一眼的花草,甚至是无意间看一眼的女人,都会有人自作主张地拱手呈上。

    别人拱手送上来的东西,又有何趣味可言。

    不过,这位半路被人塞进来的王妃倒是有点意思。司马珩的视线在姜蘅脸上徘徊了几圈,带着几分兴味与审视的味道,不缓不慢道,“本王乏了,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一直神经紧绷着陪着司马珩,姜蘅本就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她立马变了色,“殿下,妾身这就差人去备热汤。”顺便再找几个侍女服侍他。

    司马珩眉头微拧,“旁人本王不信任,沐浴时,本王希望王妃能在场。”她越是不想侍候,他就得偏偏让她在场。

    姜蘅脸色微僵,随即笑道,“那是自然,妾身应当竭力服侍殿下。”

    她话音刚落,一道利刃破空而来。那利刃和梦境中死前的那支渐渐重叠在一起,姜蘅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僵,身子僵硬如泥塑。

    她神情呆滞地僵在那,竟也不知道躲。司马珩神情微冷,快速把人揽在了怀里。

    “噗呲”几声,利刃穿喉,鲜血落了一地。片刻功夫后,几具尸首整整齐齐地被码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