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时,学校早早停了课。

    今年还没有下雪,陈妈说这不是个好兆头,民间常说瑞雪兆丰年,眼见一年都要末了,还不降雪,只怕来年收成不好。

    清早报纸送来,云瑶展开来看,洋洋洒洒的全是平yAn关大捷,云瑶将每一个字拆开来看了,读了好久,面前的粥都冷了,陈妈又换了一碗端出来。

    见她还是犹自出神,忍不住上前多句嘴,陈妈说:“小姐,少帅他….,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云瑶听了还是恍惚。自那日过去,已有月余了,他去前线的事情,她还是在报纸上知道的。早在半月前,学校就停了课,她与郝翡约着出门逛街,走在路上,只听满城的报童嚷的沸沸扬扬,说少帅亲上前线主持战局,一连打了两个胜战。街上的行人将那几个小报童围的紧紧的,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议论着,竟成了盛况。

    郝翡的堂哥也是行伍之人,眼下正在前线军中,她听了喜不自胜,还说情势这样好,她堂哥说不准可以早些回家来团年。

    云瑶那时同她一道在外面的书肆里闲逛,听了那些议论纷纷的话,心里乱的怦怦直跳,到底快步亲去拿了一份报纸,头版上正是他的一张小相,他一身戎装,背景看样子是指挥部的议事厅,身旁还站着几个军官,正在与他议事,他看起来英俊不凡,只是眉头紧锁,一幅不好相与的样子。

    那照片印在报纸上,已是不甚清楚,云瑶偏偏看出来,他清减了不少。

    那日她心神不宁,勉强再转了两家铺子,便推说不舒服,与郝翡请辞,早早回了家。

    她坐在梳妆台前抹去妆面,松了发髻,摘下一支翡翠玉簪,那正是徐昭送的。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她年纪小,脾气大,心气远胜如今。那日她刚在家中吃过午饭,回了房间要将前几日先生留下的画作画完。

    书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诺大的乌木长桌上,有一幅三尺见方的画轴,上面是一幅已经画了一半的唐g0ng仕nV图,她凝神画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窗外突然有鸟鸣不止,云瑶心烦不已,走到窗边看了几眼,院中的树与花仍是那个样子,一只鸟都没发现,她寻了半天,心里气不过,就预备将那窗户关起来。

    就在她要合上窗扉时,有人握住她的手,人也借势翻进她屋中来。

    “哎呀!”她躲避不及,被带在那人怀里往后退了几步,吓得大叫出来。

    门外打扫的陈妈听到,忙隔着门问怎么了,见她好似要推门进来,云瑶吓坏了,连忙大声冲外面说,“没事!被墨汁染到了衣裳罢了!”

    她说完,气呼呼的看着眼前人,那人也正笑嘻嘻的看着她,他的头发鸭羽一样的乌黑,眼睛长得像母亲,天生的一双多情缱绻的桃花眼,她的窘迫似成全了他的快活,正握拳抵着唇轻声笑。

    云瑶像很生气,提拳砸到他身上,他面若痛苦的“啊”了一声,她又急的不得了的去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太痛了?”

    那人却狡猾的笑起来,一手擒高她两只帮他轻r0u的手,弯腰极快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怎么骗人啊!”

    “愿者上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