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云淞眼泪又淌出来,他那时真是急昏了头,他打电话去迟家,求他们派人进来救救他的儿子,接电话的是迟竟臣,他听了,不仅不帮他,还对他破口大骂。都到了这个时候,人命关天,他迟家怎么就不肯帮帮忙呢。

    云淞怨毒的看着迟相蕴,“怎么了?拜你的二哥所赐,Si了!”

    迟相蕴在那一刹那,心里先是觉得一种微妙的险胜的喜悦,紧接着又升腾起一GU巨大的悲伤。她看着云淞,眼前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不年轻了,但还是好看,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模样,可陌生的神情却是她不熟悉的,他从哪里学来的这副模样?还是他本来就会用这副神情打量她?

    方才摔落的茶水溅到她那双黑绒薄底鞋上,已经沾Sh了她的鞋面,冷冰冰的,凉丝丝的,那种冰凉像长了脚,这一刻已经顺着她的脚面爬到了她心里。

    迟相蕴与云淞只隔了几步远,对面站着,头顶的水晶灯亮堂堂,旁边的茶台上还有她早晨新cHa好的花瓶,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可她看着云淞,这个她当年满心欢喜甚至不惜闹着要绝食不顾一切也要嫁给他的男人,看着他此刻的嘴脸,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她一直生活在一个梦里,一个骗局里。

    迟相蕴眼泪无声流下来,她到底做不来撒泼打闹那等市井伎俩,她觉得心冷了,也只是流几滴泪。

    “是男孩儿?”

    “我也能生。”她的身T早调养好了,他不会不知道。

    “怎么一定要找别人生呢?”她勉力挤出一丝笑,定眼看他。

    “第几次了,你怎么这么贱X,外面的nV人一g你的魂,你就像狗一样跟着走。”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云淞冲过来一巴掌就要掴在她脸上。

    却听她说,“你敢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她话音刚落,迟竟臣迟竟和两人带着一队人闯了进来。

    今天他们一早随大帅去关桥看大营冬训,接了电话,两人听了都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大帅听了特许他们回来,关桥路远,车开的飞快,终于赶上了。

    看他高举着手还想打小妹,迟竟臣气的直接拔了枪。

    满屋子的卫官们也都抬枪指向他,云淞养尊处优久了,见了这架势,看着数支黑洞洞的枪口,吓的身子直颤,冷汗一下子流下来,他没想到迟家这么护短,竟然追上门来,连忙放下手对两个大舅子作揖讨饶,“误会,误会!都怪我一时糊涂。”他说着左右开弓,自掌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父亲今晚突然发难,母亲的啼哭,再加上舅舅们的持枪对峙,将云瑶吓的直哭的打嗝,她从陈妈怀里挣脱出去跑向迟相蕴,她扑进母亲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不停的说:“母亲,别哭了别哭了。”

    迟竟和看云淞譬如看一只长虫,厌恶极了,他大声叫陈妈把小姐扶好,这就回家去。

    一行人来也快,离去也快。